Harriet

【甘艾】写手精分——开车题清水文

清水文，包含“他们合为了一体”这句话（甘利艾玛亲情向）

艾玛对甘利有没有单箭头请自由心证




*

“请问您咖啡里需要加几勺糖？”

“一勺就够了，谢谢。”

*

格伦小姐体贴地舀了一勺糖放进我的咖啡杯，坐回自己的位置后有些不安地望着我，纤细柔软的指尖下意识地绞着裙摆。十六七岁的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姜红色的秀发柔顺地散在肩上，脸上零星的雀斑都像蛋糕上的巧克力碎屑一般甜美可爱。

“内海先生不在吗？”

“父亲前几天说要出个远门。”

艾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这才怯生生地发问。

“那，关于我父亲，记者先生想要了解些什么呢？”

面前单纯可人的少女连声音都十分悦耳，像是金丝笼中不谙世事的鸟儿，让人都有些不忍向她展现这世界的阴暗面。

“是这样的，我了解到内海先生并不是您父亲：您母亲将您托付给了在船上偶遇的人，那个陌生人就是内海先生。请问是这样的吗？”

“可是他养育我多年，用尽他所有的爱与精力陪伴我，对我来说就如同父亲一般。”少女展现出了平日罕见的执拗，不满地纠正我的阐述。

“……我没有否认这一点。”的确如她所说，环顾四周，这间不大的房子布置得舒适而温馨，每一个细节的处理都透露出居住者有多用心。这个男人恐怕真的是把艾玛·格伦当成自己的亲女儿去爱护的吧。

“但是，可能他并不完全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好人。”

“……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少女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安地捧着咖啡杯小口啜饮着。

“您应该也注意到过吧？”我观察着她的表情，喝了一口咖啡。“内海先生会有一些不寻常的行为，他的能力与阅历也都远远超过一个普通的商人。”

少女颤抖着放下杯子。

“您的意思是……？”

“他是间谍，格伦小姐。一个来自日本的，危险的间谍，也可以说，是您祖国的敌人。”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也应该亮出自己的身份了。“抱歉，我刚刚骗了您，格伦小姐。我并不是什么记者，而是为一个政府部门效力的工作人员。所以可以请您告诉我内海先生的去向吗？有任何线索都务必告诉我。”

一直到杯中的咖啡凉透她没有答话，我的耐心也和咖啡杯一样见了底。“如果不想回答的话，请允许我搜查内海先生的房间…不，事实上整栋房子我都需要进行检查。”

“他还在这里。”方才一言不发的少女突然开了口。

“……镇上的居民有目击内海先生离开这里，不要对我撒谎，格伦小姐。”

“是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艾玛·格伦突然微笑了起来，“他的确从未离开过。“

”他就在这里，“她白皙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头，“还有这里。”手指一路下滑，停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明明是少女的嫣然巧笑，但是此刻却让我的心头莫名地一阵发凉。她现在展现出的面目与之前单纯的模样大相径庭，无论是语气还是声音，甚至她的五官都随着神态的改变而产生了变化，一瞬间我甚至都认不出她是几分钟前那个小心翼翼探出头给我开门的女孩。

“你……”我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舌尖都有些发麻，四肢也没多少力气挪动了。

“咖啡好喝吗，来自圆场*的先生？”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空空的骨瓷杯，“可是你也喝……”

“但我没有加糖。看来是轻视对手的您太大意了呢。”

少女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起皱的裙摆，这才施施然起身。“现在您明白了吗？他把自己的才能、经历全都传授给我之后，继承了他一切的我也就变成另一个他了。因此我的父亲他，现在就在这里。”

他们合为了一体。

之后她还说了什么吗？我的意识已经太混沌，什么都听不清了。而在视线完全模糊前，最后印入眼帘的是艾玛·格伦那双在暗处明灭闪烁的蓝眸，和微微上挑的嘴角。

那个笑容我之后很多年都无法忘却，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她那笑起来的模样一定与被她称为“父亲”的内海极其相似。

不过之后无论我再怎么搜查，都再也找不到那个男人或那个女孩的任何踪迹了。


-fin-



*圆场：英国情报机构的统称